舞会到这里就结束了,剩下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了。
温以安又要开始为下一步行动布局。
原文中,女主撞见男主和女二跳舞,伤心离去。她陷入了纠结之中,觉得男主根本不爱她,动了放手的念头。
一般这种时候,就会跳出来一个倒霉女配,对女主干坏事。
而本文中,就是出现了一个女配,因为暗恋路清辞,就动了歪心思,把女主故意推下水。而且女主害怕水,她小时候溺过水,一直都不敢学游泳。被她推进水里以后,男主来了个英雄救美,在水里面跟她来了一个人工呼吸,然后把她从水里抱出来了。
别问为什么人工呼吸可以在水里做,原文就是这样写的。
更要命的是,现在是夏季,女主穿得是一条单薄的白色裙子,被救上来以后,她浑身湿透,衣服接近透明,差点就被别人看光了。
而男主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盖住,带她去了医院。
就这件事,女主觉得男主已经看过了她的身子,还为她跳进水里,心里感动,就美滋滋地原谅了男主的所作所为,就连男主对小白花念念不忘,都被她脑补成了深情。
温以安并不打算阻止这个剧情发生,但是她要改变剧情里面的角色。
和公孙衍告别以后,她走到学校的一处亭子,坐下来等人。
不多时,谢怀瑾就从阴暗处走出来,眉目冷淡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他坐到她身边,眼里多了一份信服,“今天的情况,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。你说得对,那个男的就是有大问题。”
“你还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吗?”温以安笑着问,“关于宁知溪。”
谢怀瑾迟疑片刻,说出了自己的疑问,“感觉她……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,所作所为很不合理,根本不像她。”
温以安眸色寂静,有点惊讶,“没想到你还能看出来。”
她以为剧情里的所有角色都会被操控,原来还是有人眼睛正常啊。
“我太了解她了,可是如今,我看不懂她的所作所为。”谢怀瑾难得有几分不安,他不明白曾经的好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你就当她是被渣男控制了吧,你知道的,有些人很擅长攻心,操控人心。那个路清辞,你别看他平平无奇,这人可拥有着控制人心的力量。”
谢怀瑾神色更加冷峻,“她被精神控制了?”
温以安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他们只是书里的人,便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男主的PUA,“是的,谢怀瑾总是打压她,时间一长,她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。”
“那必须快点分开他们,我不能让知溪继续呆在他身边。”谢怀瑾已经对温以安很信任了,如果不是温以安,他肯定就找个地方自杀了。
“这也是我想说的。”温以安点点脑袋,“下个周,就能让他们分手。但是,这期间需要你的帮忙。”
谢怀瑾颔首,“什么忙?你尽管开口。”
温以安微微一笑,“首先,你得付我工资。”
谢怀瑾错愕片刻,失笑道:“好。这个好说。”
温以安诚恳地说:“本来我也没想收钱,但是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吧?知道我很穷了吧?我把所有的钱都拿来搞这次行动了,接下里的行动,我实在没钱了。”
“我不会白让你干活的,你在这次行动中的所有开销我都会报销。”谢怀瑾家里有的是钱,他最不缺的就是钱。
“此话当真?”温以安顿时双眼一亮,利落地拿出账单,在对方诧异的眼神里开始算账,“首先,我去请演员,花了两万,这是转账记录。然后那条裙子,是高级设计师亲手制作的,上面的珍珠都是真的,怎么样也值个十万吧?我还对演员进行了培训,培训费嘛,我收你个五千不过分吧?”
“……”
谢怀瑾被逗笑了,“就这么点钱,用得着大费周章?你后续还需要多少,我一次性给你吧。”
温以安大笑,“爽快!爽快!”
她又不啰嗦,“接下来的行动,我这边的人工费,你意思意思给个几万块就行了。但是你要支付另外一笔钱,这笔钱到底多少,由你自己决定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接下来那场戏,那个饰演温家大小姐的女孩要做出一定的牺牲,甚至以后可能会被打击报复,所以你首先要确保你能帮助那个女孩,给她足够的钱,并且保护她,直到风波过去。
如果你不能做到,或者利用完以后就想把她抛弃掉,那我不能答应继续和你继续合作下去。”
温以安想得很清楚,简欢在这场戏里面很吃亏,等男主女主真的分手了,她很可能被男主暗地里报复。为此,温以安必须确保简欢平安无事,可如今她护不住简欢,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二身上。
倘若男二做不到,她就会换一个手段。
总之,不能牵连无辜的人。
谢怀瑾沉吟片刻,“如果真的能达标目标,我会保住她,安排保镖跟着她。”
“她家里情况也很特殊,你不仅要保住她,还要保护她的家人。”温以安脸上的笑意消失,她并不信任谢怀瑾,毕竟谢怀瑾是女主那边的人,而且原文中说过,他冷血残忍,以利益为主。
虽然他变成一个无情的商业机器是因为被女主抛弃了,但温以安对他依旧有所防备。
谢怀瑾叹了口气,他只想挽回宁知溪,其他的他都不在意。
“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?”
“签合同吧。”温以安淡淡地说,“给那女生一个保障。如果你没意见,就找个私密性高的地方,我们聊一聊。”
“好。”谢怀瑾点了头,“另外,之前你要我查的事情查到了。他出入拍卖场是因为他结识了陈家的少爷,代替那位陈少爷去拍卖深海之息,但是因为价格原因,他没有拍下。至于他身上多出来的那笔资金,是他把知溪送给他的礼物给卖掉了,换成了两百万现金。”
他面容厌恶,一字一句地说:“知溪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,他就这样转手卖掉。这种人,知溪究竟喜欢他什么?”
温以安说:“你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他,毕竟他算不上人。”
谢怀瑾轻笑两声,“既然这样,你就下去安排吧,放开手去做,我为你兜底。”
“谢了。”温以安也不客气,“麻烦你继续盯着他,防止他有小动作。”
“知道。”
两个人就此分离。
温以安回到寝室,发现沈凝还没回来。她一个人待在寝室里,却发现自己的被子上面被泼了水。
水泛着一股酸甜味,应该是饮料。湿漉漉的,招来了很多蚂蚁。
今天她和沈凝是一起出门的,而且沈凝不可能往她被子上泼水。
温以安脸色冷下来,眸色阴沉,她看向门外,忍了又忍,才压住了火气。
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,只有走廊里面有一个。但是学校一般不会让查摄像头,她是找不到真凶的。
不过,她大概知道是谁。
那个苏易儿。
可她没有证据,不能轻举妄动。温以安揉了揉眉心,看着被子上的蚂蚁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都说小人难防,苏易儿这种角色就是最恶心的。她并不能闹出大风大浪,但就像是趴在脚背上的鼻涕虫,不致命,却很恶心,让人反胃。
她本来不想跟这个小角色计较的,可是人家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,她再这样坐以待毙就不礼貌了。
短短几分钟,温以安就想清楚了后续的行动。她拿出手机给被子拍了个照,赶紧给公孙衍拍过去,特别委屈。
【有人往我被子上泼水,我没地方睡觉了。】
公孙衍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,嗓音温润,“知道是谁干的吗?”
温以安撇嘴道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会让宿舍老师查一下的,”公孙衍说,“我给你重新买一床被子过来,稍等。”
温以安沉默片刻,没忍住吐槽道:“你是呆子吗?”
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,他还能说出这些话!
他是不是不行!
公孙衍呼吸一窒,艰难地说:“妻上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温以安也不逼他,心情略略有些烦躁,被子被人泼水就算了,老公还跟个呆瓜一样不解风情,“算了,你守着你的清白过一辈子吧,给我买一床被子,谢了。”
挂断电话,她把被子抱起来丢进卫生间,闷闷不乐地开始洗被子。
就公孙衍这个臭德行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拿下来?
刚洗了没一会儿,电话又响起来。她擦了下手,不高兴的接起电话,“你来了?”
公孙衍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“我下来了。”
温以安挂了电话,慢吞吞地走到楼底下,却看见公孙衍空手站在那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温以安挑起眉,“我的被子呢?”
“去我那吧。”
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。
温以安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,忍着笑,故作不解地问:“去你那,不会不方便吧?”
公孙衍还穿着舞会上的服装,长身玉立,一双淡色的眼眸看不清情绪,被她一调笑就红了脸,低声道:“妻上别笑了。”
温以安乐呵呵地问:“现在不害羞了?”
公孙衍埋着头,每个字都像是在舌尖打了个转,缠绵又低哑,“比起清白,阿衍更怕妻上伤心。”
他抬起头,“如果妻上不嫌弃,就去我那暂住一晚吧。”
温以安求之不得,赶紧跟上去,“好好好,我不嫌弃,今晚就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——唔?”
她猝不及防地被捂住了嘴,再一看公孙衍,整个人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嗫嚅着说:“妻上在外,不可如此……”
温以安翘起嘴,眼底依旧带着笑意,“好了好了,我不调戏你了。”
公孙衍松了一口气,带着她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现在公孙衍住在学校给他安排的一个小公寓里,离学校很近,温以安跟着他坐上电梯,正巧来了别的住客,公孙衍不自然地撇过脸,身形一晃,把温以安挡在了身后。
进了房间,温以安细细打量着。装修得很冷淡,地板很光滑明亮,仿佛能反光。家具也不多,书架上面堆满了书,电脑旁边也是一堆半开半合的书。
这倒是跟他的形象很符合。
温以安说:“你平时在家里干什么呢?”
“看书,做饭,打扫卫生,处理工作。”公孙衍弯下腰给她换鞋,又有点紧张,“妻上可会觉得我这人太过无趣?”
“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,你喜静,喜书,怎么能算无趣?”温以安弯下腰,手指落到他的肩膀,“你不用这样对我,我说了,我不是女尊家族的,在我这里,人人平等。你如果再这样卑躬屈膝地对待我,我可就不把你当老公了。”
公孙衍一愣,“那当作什么?”
“保姆啊。”温以安直起身子,理所当然地耸肩道,“一天到晚干活,照顾别人的,可不就是保姆吗?”
公孙衍还是给她换了鞋,让她坐到沙发上,细心地给她到了一杯柠檬水,低声问:“今晚妻上没有吃饭吧?我去给你做一点?”
温以安朝他勾勾手指头,“过来。”
公孙衍走到她身边,还没说话,就被她一把勾住脖子,身形不稳地往下倒,瞳孔蓦然缩小。
温以安凑上来,柔软的唇瓣贴到他的眉心,轻轻地落下一个吻。
“……”
“好了,你去做饭吧。”温以安只是尝试着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一点,她倒是不敢直接去强吻他,就这样亲亲额头就好了。她心满意足,一抬眼,却发现公孙衍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他手指都在抖,整个人仿佛都在冒烟,晕头转向的,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。
就这样亲一下都能这么紧张啊?
他们家族还真是管得严。
温以安好心地提醒他,“你还好吗?”
雪白的耳垂变成粉红,公孙衍眼神躲闪,手忙脚乱地点点脑袋,逃一般钻进了厨房。